我叫許佳一,今年剛滿十八歲,第一次踏入烏煙瘴氣的網吧,無奈瞥了瞥四周,無法適應這樣的環境??焖俨榭戳艘幌戮W頁,看著被錄取的通知書,仿佛這惡臭迷茫的網吧空氣都清新了不少。
華東大學是我夢寐以求的,離家多年求學,就是為了華東。
沉浸在喜悅之中的我不由輕輕聳聳鼻子,似乎聞到了一絲絲非比尋常的味道。
雖說是第一次踏入網吧,可是這樣的惡臭似乎也太奇怪了。最開始急于查看自己的通知書,因而沒有在意。
現在仔細一聞,不像是煙臭酒臭,反而像是……濃烈的血腥味兒夾雜著一點兒發霉的味道。
幾乎是一瞬間,我就控制不住嘔吐一地,臉色也快速青白一片。
附近的人都在瘋狂打著槍戰游戲,戴著耳機,對眼下的異樣沒有絲毫的覺察。
胃里面所有的食物似乎都在翻騰叫囂,輕輕揉著自己的胃部,我錯愕于這些人的承受力。
這么令人作嘔的惡臭,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聞到嗎?游戲的魔力真的那么大?
眼看要迎來第二次嘔吐,網管終于急匆匆趕了過來。
“你怎么了?你怎么了?”
語氣焦急的網管有些驚慌,似乎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,我已經開始了第二次嘔吐。
體力似乎也在急速透支,總感覺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,網管急匆匆奔到吧臺倒了一杯熱水,再回來發現我已經徹底暈了過去。
網管手忙腳亂撥打了120急救……
我恍惚間做了一個夢,夢見自己穿著大紅的嫁衣,那樣的紅,簡直讓人刺目,約莫是夢境里面的主體光線比較昏暗,越發襯得殷紅的嫁衣宛如流動的鮮血。
低垂著頭顱的我,視線也被喜帕遮蓋,只能看到一雙布鞋,雖然很新款式卻非常老舊,似乎是明末清初的玩意兒。
我這個眼力勁兒是自小練就的,因為家里是做古董生意的。
其實那只是一個幌子,真正的家族生意我也不是很懂,但簡單兩個字形容就是盜墓。
“佳一,我的妻。拜了堂就真的是我的妻了?!?/p>
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身側傳來,我心神不定陡然一凜,這一次的夢境,未免也太過于真實了吧?
下意識想要拒絕,卻發現自己仿佛**控了一般,違心點頭。
“一拜天地……”
“二拜高堂……”
“夫妻對拜……”
“送入洞房……”
我宛若一個**控的木偶,完成了一切的儀式。
坐著稍微有些硬的床,感覺到一陣一陣陰冷的感覺。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腕,卻發現疼痛的感覺異常清晰。
夢境之中是不會出現疼痛感的。
也就是說,眼前的一切……并不是夢境!
我驚慌失措之下想要掀起自己的蓋頭,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挪動一下。
“嘎吱”一聲。
門被推開了。
“佳一,我的妻,等急了吧?”
陰冷的聲音,似乎帶著絲絲涼意,甚至刮得人耳廓生疼。
紅蓋頭一點一點被揭開,眼看就要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是誰,結果……
倏然身體一輕,我仿佛瞬間從天堂跌入地獄,霎時的失重感讓我止不住雙腳一蹬,醒了過來。
迷??粗谆ɑǖ奶旎ò?,又看了看掛著點滴的手背,青筋盡顯越發襯得旁邊的肌膚蒼白虛弱。
記得自己在網吧聞到惡心的味道,止不住的嘔吐,以及暈過去之際做的那個無比真實的夢境。
嫁人,紅嫁衣。
背脊忍不住一陣一陣心涼,我突然想起來前不久哥哥和爺爺去盜墓回來,似乎爺爺的臉色不太好看。
哥哥倒是蠻興奮,還描述了一下那個墓穴,雖然沒有鬧明白到底是哪個的。卻又許多金銀財寶。
墓里還有一個身著大紅嫁衣的女人。
哥哥還表示了極大的遺憾,那么多金銀珠寶啊,爺爺愣是勒令不準帶回來。
我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,卻也沒有多想,只覺得不過是巧合罷了,因為哥哥提起了大紅嫁衣,所以自己夢見了,也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。
百無聊賴地拿出電話聯系了哥哥,得知對方已經在趕來的路上,我摸了摸頭發忍不住笑了起來。許無言還真的是妹控。
一邊琢磨著等下許無言來了一定要好好嘲笑他,一邊翻了一下新聞熱點。
突然就被一條本地的新聞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天堂網吧驚現惡臭腐尸!”
天堂網吧……
我猛然瞪大了眼睛,那不就是之前去查通知書的那家嗎?果然當時聞到的味道就是腐尸的味道??墒瞧渌酥岸紱]有反應。
這會不會太過于奇怪了?
心里面忍不住有些毛毛的,我再度咽了咽口水,有一種口干舌燥背脊發涼的感覺。我止不住在心里面安慰自己,我可是一個無神論者,不會相信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仔細看了看報道,也是一無所獲,記者采訪了網吧的工作人員,均表示之前沒有任何異味。
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受訪者也表示自己是???,味道的確是突然出現的。
報道里還提出來現在網吧已經歇業整頓。腐尸身份以及具體細節還要等調查之后才知道。
就在我唏噓不已的時候,房門毫無預兆被推開。
膽識不算過人的我瞬間被嚇得臉色蒼白,握緊了手里的報紙。
“小妹,你怎么了?”許無言一臉都是擔憂,在看見我好好坐在病床上,才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他只是感覺有些奇怪,甚至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。剛剛推門的一瞬間,我的姿勢給他一種很僵硬的感覺。
仿佛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,在后面抱著我一般。
“我沒事,哥,你來啦?!蔽曳畔聢蠹?,淡淡笑了起來。
許無言神神秘秘走過來,變戲法一般變出一枚玉佩。
“你看,哥給你帶回來的好東西?!?/p>
我瞥了一眼,鬼使神差一般接過來,在手里把玩了一下,的確是一個好東西,上面刻著“夜”字。
定睛一看玉佩里似乎還有什么在……流動?腦海之中倏然憶起夢境之中大紅嫁衣的自己。
“爺爺非說墓里什么都不能拿。我才不信,你看我這拿回來了,不也沒事!”